海棠香老春江晚 小樓霧縠空濛 翠鬟初出繡簾中 麝煙鸞佩惹蘋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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碾玉釵搖鸂鶒戰(zhàn) 雪肌云鬢將融 含情遙指碧波東 越王臺殿蓼花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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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消湘渚秋江靜 蕉花露泣愁紅 五云雙鶴去無蹤 幾回魂斷 凝望向長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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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竹暗流珠淚怨 閒調(diào)寶瑟波中 花鬟月鬢綠云重 古祠深處 香冷雨和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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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帶搖風(fēng)漢水濱 平蕪兩岸爭勻 鴛鴦對浴浪痕新 弄珠游女 微笑自含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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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步暗移蟬鬢動 羅裙風(fēng)惹輕塵 水晶宮殿豈無因 空勞纖手 解佩贈情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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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空客散人歸后 畫堂半掩珠簾 林風(fēng)淅淅夜厭厭 小樓新月 回首自纖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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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光鎮(zhèn)在人空老 新愁往恨何窮 金刀力困起還慵 一聲羌笛 驚起醉怡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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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染長空池似鏡 倚樓閒望凝情 滿衣紅藕細(xì)香清 象床珍簟 山障掩 玉琴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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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想昔時歡笑事 如今贏得愁生 博山爐暖淡煙輕 蟬吟人靜 殘日傍 小窗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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飲散離亭西去 浮生長恨飄蓬 回頭煙柳漸重重 淡云孤雁遠(yuǎn) 寒日暮天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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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畫船何處 潮平淮月朦朧 酒醒人靜奈愁濃 殘燈孤枕夢 輕浪五更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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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月低垂簾額 小梅半出檐牙 高堂開宴靜無嘩 麟孫鳳女 學(xué)語正咿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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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鼎勝熏沈水 瓊漿爛醉流霞 薌林同老此生涯 一川風(fēng)露 總道是仙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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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剪合歡羅勝子 釵頭春意翩翩 艷歌淺笑拜嫣然 愿郎宜此酒 行樂駐華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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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至文園多病客 幽襟凄斷堪憐 舊游夢掛碧云天 人歸落雁后 思發(fā)在花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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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野亡來無麗句 于君去后少交親 追思往事好沾巾 白頭王建在 猶見詠詩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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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(xué)道深山空自老 留名千載不干身 酒筵歌席莫辭頻 爭如南陌上 占取一年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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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紅飄起桃花片 青春意緒闌珊 畫樓簾幕卷輕寒 酒馀人散后 獨自憑闌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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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千里連芳草 萋萋愁殺王孫 徘徊飛盡碧天云 鳳笙何處 圓月照黃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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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浦相逢何草草 扁舟兩岸垂楊 繡屏珠箔綺香囊 酒深歌拍緩 愁入翠眉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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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子歸來人去也 此時無奈昏黃 桃花應(yīng)似我愁腸 不禁微雨 流淚濕紅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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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鎖重門荒苑靜 綺窗愁對秋空 翠華一去寂無蹤 玉樓歌吹 聲斷已隨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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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月不知人事改 夜闌還照深宮 藕花相向野塘中 暗傷亡國 清露泣香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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飲散離亭西去 浮生長恨飄蓬 回頭煙柳漸重重 淡云孤雁遠(yuǎn) 寒日暮天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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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畫船何處 潮平淮月朦朧 酒醒人靜奈愁濃 殘燈孤枕夢 輕浪五更風(fē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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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飲東坡醒復(fù)醉 歸來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(yīng) 倚杖聽江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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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恨此身非我有 何時忘卻營營 夜闌風(fēng)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 江海寄馀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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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道歸來人未老,曾經(jīng)淮海風(fēng)塵。 年時老盡少年心。 不為貧賤棄,薄命應(yīng)憐君。 今日相逢如夢里,秦淮舊夢重溫。 多情翻作薄情人。 無言良久立,兩眼淚紛紛。 注:抵滬后,因無工作證,僅持一請假報告,上有農(nóng)場政治處公章,可作身份證明,憑此投宿登記。而凡從農(nóng)場出來者,皆視為勞改人員。余住惠中旅館后,民警幾次來盤查,經(jīng)友人徐盼秋(原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)證明,方無事。除夕之午后,去江灣蘭阿姐家中,與蘭相會。相對無言,凄然淚下。蘭阿姐與姐夫極為冷淡,吃過晚飯,已有逐客之意,余即辭去。蘭送我至旅館,不敢留宿,又回阿姐家。上海既不能住,乃約定初二去蘇州。 林葉殷紅猶未遍,閒庭寂寂花空。 輕羅小扇怯西風(fēng)。 暮云侵碧樹,搖落意重重。 拈管裁篇無意緒,高樓欲上還慵。 新愁舊恨鎖眉峰。 黃昏誰是伴? 微雨暗簾櫳。 梅里已知春信至,憑欄忍數(shù)年期。 閒吟夜夜卸妝遲。 殘宵燈燼處,斜月句來時。 剔罷寒釭歡意少,碧云暗度幽閨。 起來無語掩羅幃。 明朝風(fēng)雨惡,愁見落花飛。 小雨未來斜照淡,桃花柳絮輕飛。 病來強與睡相宜。 斷紅零亂,都入燕巢泥。 睡起懨懨人不見,東風(fēng)過眼皆非。 不如持取月明時。 憑欄細(xì)語,羅帶晚風(fēng)吹。 零露殘蟬消溽暑,祓愁那得清尊。 素衣難浣舊緇痕。 華年空誤擲,鄉(xiāng)夢不成溫。 回首椿庭凋大樹,風(fēng)霜憔悴蘭蓀。 吳鴻杳杳月黃昏。 凄懷如碎錦,理亂待天孫。 屢上崇樓舒遠(yuǎn)目,候他遼鶴歸來。 故園難認(rèn)舊莓苔。 虎倀盈鬧市,蛇影入深杯。 夜氣如磐天不語,黃花委曲猶開。 臨春結(jié)綺委蒿萊。 長歌空掩抑,聳筆記沉哀。 金粉樓臺留畫稿,可憐芳序蹉跎。 迷陽卻曲亂愁多。 離離星欲墜,惘惘夜聞歌。 少壯不辭江海闊,拿云心事嵯峨。 書生荒夢付洪波。 舉頭問蒼昊,忍淚對霜娥。 瑟縮涼飔新雨后,迷燈點綴荒街。 昨宵飛熛下蓬萊。 三山猶忸怩,青鳥又徘徊。 屈指斑騅歸應(yīng)早,隴頭盼徹江梅。 鹡鸰天外邈余懷。 好詩經(jīng)歲到,蠟炬未全灰。 消息濠陽歸一脈,西江浩淼揚舲。 心事屬我眼常青。 奇音夸爨尾,清韻賞柯亭。 鏤月裁云都是幻,迷離幾曲心屏。 芳華茵溷太飄零。 菁莪盈絳帳,風(fēng)雨叩詩扃⑴。 ⑴ 從九江呂師貞白學(xué)詩,始識西江宗派。 苕霅風(fēng)流依舊在,忍寒滋味誰知。 傳衣心事憶當(dāng)時。 硯池承雨露,桃李燦燕支。 校勘鉛丹酬語業(yè),詞腸宛轉(zhuǎn)奚疑。 蘭成蕭索益凄其。 冰弦凝玉柱,疏蕊發(fā)瓊枝(萬載龍師榆生傳授倚聲學(xué)門徑。)。 狂傲矜人才子氣,不羈最是張生。 翩翩公子放歌行。 茜窗吟皓月,紅豆意憐卿。 卓子豪風(fēng)芒碭客,可堪家國凋零。 終風(fēng)苦雨幾時晴。 鐵函心史貯,說與后人聽⑴。 ⑴ 上片寫詞友張縵安壽平,張曾有“翩翩濁世佳公子,自有才名壓建安”以自豪。詩詞清俊,無題詩云:只見無窗無月白,不知是豆是燈紅。下片寫詞友卓印環(huán),詩歌每以史筆自勵。 冉冉東皋云水外,棲遑身世難論。 回腸文字損靈根。 論詩辭客慧,攬卷挹心源。 愁不成歡歡亦苦,江山總是銷魂。 何憑剝復(fù)問乾坤。 蒼天終不聵,海島正揚塵。 瞬目流年如掣電,浮生幾驗紅桑。 新詞如醴泛霞觴。 登門思有頌,病足競相妨。 天凈云搴流火歇,風(fēng)前萬葉篩涼。 安亭老屋燦秋陽,行歌新帶索,坐隱樂仙鄉(xiāng)。 屈指中秋又近也,東籬雛菊成排。 懶云抱雨若癡呆。 閑愁欺久病,雅韻樂同儕。 修竹婷婷塵夢外,惟聞黃鳥喈喈。 江城巷曲遠(yuǎn)風(fēng)埃。 息機(jī)能養(yǎng)性,何事慮形骸。 寄興奚如書藝好,先生汲古臨池。 千年碑版蝕蛟螭。 庋藏多法物,奕世襲珍之。 惠我屏風(fēng)兼韭帖,析疑時貺鴻辭。 南宮妙墨露筋祠。 裹筋曾倡論,何自食其詞。 眩暈兼旬天欲墮,吟懷拋向云邊。 報尻詩句半催眠。 書壇尊丑怪,畫苑棄娟妍。 六闋臨江如七發(fā),霍然積疢如煙。 銀屏奢靡詡追歡。 纏腰多白領(lǐng),騎鶴少青氈。 酬唱新詞紅豆子,一池春水瀾生。 吟朋雅望集精能。 和歌如接席,斗韻若交兵。 魚唱頻年猶喋喋,虧他張縵先曾。 追賡三百仰高行。 沉浮薪火燼,飄渺縷煙輕⑴。 ⑴ 乙亥秋,張縵庵獲謝無量和馬一浮魚韻初稿,追和至數(shù)十疊,趣予同和。又得石窗、田遨二老參與。六年來,四方和者二十三人,得詩三百首。已由金翔矯健印行。 六闋新詞追雅范,漫疑我著詩魔。 自慚登耄已蹉跎。 傾心抒彩筆,放膽發(fā)豪歌。 回首青春真倏忽,邯鄲夢付漚波。 苦心不悔學(xué)陰何。 中秋覘璧月,碧海蕩云鍋⑴。 ⑴ 陳陶望月詩:欲攬?zhí)爝呍?,疑拋云上鍋?/div> 八秩今朝初度也,欣看斥鹵生桑。 無端落齒罷稱觴。 朵頤難大快,口腹兩相妨。 金粟香殘秋已老,玖園禁得炎涼。 可堪昨日是重陽。 登高欺病足,無計慰思鄉(xiāng)⑴。 ⑴ 辛巳2001年重陽后一日為予八十初度之辰。 盛會欣逢愛彼客APEC,迎賓冠蓋成排。 瓊花瑤草笑書呆。 魚龍看曼衍,吟詠屬朋儕。 燦燦銀屏歌舞夜,九霄鳳噦鸞喈。 漫天彩焰灑金埃。 麗譙輝眩目,蜃市幻形骸。 退老馳書題帖硯,吟懷遙系鵝池。 云鴻絳豆伴蛟螭。 安亭多雅韻,末學(xué)夙欽之。 前代詞人宗兩浙,四明更擅華辭。 永嘉春草祀崇祠。 彊村吾未識,愧受道場詞⑴。 ⑴ 民初,林鐵尊官永嘉,見兩浙詞人祠于春草池畔,朱彊村太老師集聯(lián)云:詞客有靈應(yīng)識我,西湖雖好莫題詩。癸未秋榆生師授我《彊村語業(yè)》三卷,憾未及見道場山風(fēng)范。 我亦耽書成雅客,含毫逸興無邊。 每因吟賞廢宵眠。 草求曲水趣,楷學(xué)洛神妍。 書苑新葩如簇錦,紛紛過眼云煙。 飄零墨海有余歡。 流行拋白纻,守分坐青氈(青氈指王獻(xiàn)之書風(fēng)。)。 畫筆何嘗貽誤我,心神相守平生。 詩書入畫拓功能。 題詩馳意馬,品藝用心兵。 近讀遨公論畫句,時空超越吾曾。 縱橫捭闔御風(fēng)行。 古今中外理,疇識重和輕。 雜感紛紜來枕上,睡魔不敵詩魔。 人生難補是蹉跎。 臨江空趁韻,推枕欲狂歌。 子女侄甥齊獻(xiàn)頌,親情似涌江波。 九如三祝樂如何。 層糕如斗大,茗碗繼肴鍋。 常道是非奚可道,漆園戲說庚桑。 仙書豈必在謨觴。 養(yǎng)心無大藥,心藥兩相妨。 小苑叢篁時伴我,不曾孤負(fù)炎涼。 扶筇卻曲詠迷陽。 詩情隨處有,豈獨在仙鄉(xiāng)。 六闋臨江真誘我,心聲難自鋪排。 累我如醉復(fù)如呆。 粗成猶嚼蠟,荒率愧朋儕。 楛樹當(dāng)窗昏似繭,唯棲怪鳥囂喈。 不愁剪伐起風(fēng)埃。 南榮需朗曜,祛病養(yǎng)神骸。 苦憶駒鄉(xiāng)幽勝地,鳳橋畫齒澄池。 文宮武廟列碑螭。 希文與朱子,遺跡孰知之⑴。 今歲中秋水滸會,八方薈集宏辭。 揭牌榮典耐庵祠。 幽光終炳煥,芻議紀(jì)吾詞⑵。 ⑴ 吾鄉(xiāng)蘇北白駒,為文化古鎮(zhèn)。關(guān)廟、文昌宮、鳳凰橋、畫齒潭皆當(dāng)?shù)孛麆佟R有參天之千年銀杏樹,望氣如山。廊廡有天圣范仲淹重修碑記,廟側(cè)紫竹林洞門上有“朱晦翁讀書處”石額,惜皆毀于戊寅【1938】寇火矣。 ⑵ 白駒有“施氏宗祠”,祀“施彥端,字耐庵”為當(dāng)?shù)厥┦系谝皇雷妗0遵x西鄉(xiāng)又有施耐庵墓。民間流傳之《施氏族譜簿》數(shù)種及傳抄之《淮安王道生撰施耐庵墓志銘》等,皆指彥端字耐庵,為《水滸》作者。1947年5月31日,余曾在《申報》撰文詳述其事,當(dāng)時為國內(nèi)先聲。美國哈佛大學(xué)艾爾溫教授【Richard·G·Irwin】聞訊,曾函趙景深先聲索取剪報,摘載入其新著《TheEvolutionofaChineseNovel》中。迄上世紀(jì)八十年代,國內(nèi)學(xué)者對此公案展開爭論,余亦有五篇論文參加。經(jīng)十余年之論證,終于取得共識。九十年代初,施祠已改建為施耐庵紀(jì)念館。2001年8月定為江蘇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。 涉世浮沉回甲子,曾經(jīng)憂患無邊。 書燈長是照遲眠。 汗青迷醒夢,褒貶眚媸妍。 機(jī)遇中興新世紀(jì),往懷如幻如煙。 浮生禁得幾悲歡。 銀屏今夜影,婀娜舞紅氈。 詩國潮流憚諷諭,詩人諱說蒼生。 召旻十月復(fù)誰能。 中興何所冀,韻府出精兵。 三疊臨江如挽纖,才華易退⑴吾曾。 迎風(fēng)沖浪纖夫行。 重山初過了,回首一帆輕。 ⑴ 張問陶詩:徒勞生計搬姜鼠,易退才華上水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