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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貳室賦
明 ·
金涌
夫何若人之好修,志惟在于改過。
改而無可為堯舜兮,學(xué)之道此其大者,眄彼不貳之二字。
皎皎乎虛室之生白,茍非復(fù)禮之君子,孰能于此乎。
出入幾年,發(fā)憤而忘食,勉汲汲于克己。
求其所以為圣兮,曰惟無過而已。
然在外不難于速改,最難防乎心里。
眾人之所不能知兮,暗滋長焉何克。
今不改明必再萠,慨往來之無跡。
一有差于毫釐,便有害于時習(xí)。
必也痛以絕之兮,可見暗室之不欺我。
思昔者之吾友,惟回也為庶幾。
斯所學(xué)豈有他哉,自其過之不貳。
不貳伊何,必先明乎心地。
少有失兮便能知,知必期乎勇革。
革于前兮顧于后,后必戒乎更作。
是謂一絕而不再,若紅爐之點(diǎn)雪。
逮充實(shí)而光輝,渾查滓之化卻。
竟至于德以凝道,與天資而為一。
嗟后人欲學(xué)夫圣賢,舍此功又安適。
于以取此義兮,揭名乎我室。
我室何有,明窗凈幾。
圖書左右,琴瑟在此。
于焉斂形而端坐,儼對越乎上帝。
外持義而有方,內(nèi)主敬以無適。
安天君于赤室,令四體于動靜。
隨念念之所之,恒顧諟而猛省。
一失之或有其間,必痛懲而永絕。
嚴(yán)威迅于雷霆,彼此分如桐葉。
日復(fù)日兮每如是,肯微少而忽諸。
顧余心若有否者,彼室名之臨余。
惟立志之既誠,斯過境之自疏。
視顏氏兮何人,信所為者若是。
想爾之在爾室兮,終不愧乎屋漏。
噫,若人一生之道德,實(shí)有基于此室。
觀其室兮想其人,豈云無施而有獲。
子之堂幽且深兮,宜不貳之有出額。
子之堂高且明兮,宜不貳之有此人。
嗟下愚之驕吝,叢眾過于一身。
舉馳心于外務(wù),孰反求乎厥初。
實(shí)是諱疾而忌醫(yī),終未免乾死乎窮廬。
曰余未有學(xué)兮,竊自慕乎前哲。
稽勿憚于魯論,誦不遠(yuǎn)于周易。
身之過改之為貴兮,心過尤貴乎不復(fù)。
庶念玆日夕乾乾兮,期與子同入乎此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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